《AV帝王2》是改編自本橋信宏所著作的村西透傳記《全裸導演:村西透傳》,共分兩季,第一季在 2019 年上映,第二季則是在 2021 年的六月上映,由武正晴擔任導演,山田孝之領銜主演村西透,森田望智飾演黑木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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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本 80 年代的經濟狂
若說第一季的《AV帝王》講述的是村西透由 70 年代崛起,在 80 年代的風光,而第二季的《AV帝王》描繪的就是村西透在 90 年代初期的盛世與墜落。兩季的《AV帝王》剛好乘著日本經濟的起飛,一起翱翔日本國勢與經濟的鼎盛時期,當時參與鑽石影業的同仁,無不發達富有。
AV 女優的薪水是當場領現金,熱門女優會收到名牌包包當禮物,而社長川田研二(玉山鐵二 飾)也在離開鑽石影業時,已有四億多日圓的存款,也多虧這四億日幣,才能在之後以此筆存款解救被黑道追殺的阿敏(滿島真之介 飾)。
1989 年之前,日本的經濟蓬勃,銀行大方放款,人人都沉浸在金錢狂濤,一點兒也料想不到會在 1990 年,於政府頒布的一項金融法令之後,瞬間天地變色淒風慘雨。村西透原本投資的衛星電視,想要創造「從天而降的AV雨」,不僅沒有成功,還間接使得村西透的AV帝國快速墜落。原本預期一個月會有十萬人訂閱,實則只有七百多人,與理想差距過大,鑽石影業完全付不出衛星電視的租金。
從天而墜的A片帝國
1990 年的三月,大藏省(日本在 2000 年之前的最高財政機關)公布《控制土地相關融資規定》,要求日本銀行金融緊縮、提高利率、限制融資條件,已經開始出現經濟疲態的股市,股市下跌,隔年,房市也跟著套牢,使得許多日本人紛紛陷入財務危機,有些公司也紛紛倒閉,曾經盛極一時的村西透 AV 王國,由於夢想遠大於現實,理想不敵於自負剛愎,於是隨著日本泡沫經濟的載浮載沉,便漸漸由歷史的潮流消失隱匿。
不過,盛名沒落,負債卻不會消失。1992 年宣布破產的鑽石影業,讓村西透負債高達 50 億日圓,直至 2013 年,足足花了 21 年,村西透才償清負債。只是,人生能有幾個 20 年呢?
成敗都來自村西特有的性格
雖然看起來華麗燦爛,《AV帝王2》其實是個相當沈重悲傷的故事。不過,村西透的墜落比較不讓人悲傷,讓人感到萬分惋惜的,都是他身邊的好友、女友、與工作夥伴。這些跟著西村透創造 AV 帝國的摯友女優,的確都曾經滿手現金、衣食無憂。不過,倘若村西透願意接受社長川田的意見,稍微緩一緩、退一步,或許鑽石影業不會宛若隕石般地火速墜落,當然,這些曾經一起患難與創業的摯友與女友,也不至於遭受身心傷害。
成也村西,敗也村西。就是因為村西的獨特稟賦與意志,才有可能造就當年的 AV 王國;但也是村西同樣的傲慢與任性,才會胡亂投資也遭人盜款,造成劣幣驅逐良幣,而加速王國的墜落。
生錯時代的性先知
村西透總是理想滿滿又頭頭是道地宣揚理念,想要開創一個能夠隨心做愛的性自由世界,連做愛的方式,都千奇百怪充滿創意,在視覺與感官上不斷推陳出新,創造出 80 年代風貌迥異的性產業。
在當時保守的社會與嚴苛的法規之下,他所謂的性自由理想,聽起來瘋狂荒謬,根本是癡人說夢;但是事過三、四十年,他當時幻想的「從天而降的 AV 與性自由世界」,雖不曾成為普及,但在今日,卻已經成真。
隨身攜帶的AV
只是,現在的 AV 不是從天而降,而是宛若水龍頭地隨手可得、隨身攜帶。有帳號的會員,手機打開,就能看到 Pornhub,而裡面的分類,多到讓人目不暇給,讓人不得不驚嘆,人類竟有如此無遠弗屆的想像力,也有如此無窮柔軟的彈性肉體。
或許,村西透只是早了半個世紀出生;對於性事,他早已活在 21 世紀,根本是位性世界的先知。只是,活在先知身旁的平凡人,雖然深深受到他的傳教吸引,卻也不得不跟著委屈受苦。
黑木香的淫亂熱潮除了村西透的性世界先知,黑木香也是點燃日本 AV 狂潮的另一個重要推手。
在 80 年代初期,原本只有「假戲假演」的AV,但是村西透與黑木香聯手合作,真槍實彈上演本番的《喜歡有點 SM 的感覺》。這部影片,在當年租借多餘購買的情況下,竟然有著將近兩萬卷的銷售量,於是帶來一陣女優親自上陣,喜愛表現熱衷性事的淫亂風潮。
黑木香積極展現對於性愛的熱情,在錄製 AV 時,不再假戲假做,而是真實表演享受性愛。因為這類的本番(真正上演性愛過程)的影片,銷售量比起傳統的假戲假演還高,於是許多想要獲得更高表演酬庸的女優,也都走向黑木的風格,本番演出熱衷性愛,甚至刻意演出淫亂,來增加賣點、調高身價。
從女優到女藝人
黑木香的第一部影片,是 1986 年十月出版的《喜歡有點SM的感覺》,之後在同年的 11 和 12 月,陸續錄製兩部作品。瞬間,因為已經走紅,黑木就不再有任何直接擔任主角的作品,而是多半出現在電視與電影,或是在綜藝節目擔任來賓,可謂是第一位由 AV 女優成功轉型為女藝人的先鋒。
因為黑木的成功,為後來的女優立下典範,於是自 1987 至 89 年,許多女優就不再表演被動、軟弱與害羞,而是主動、熱衷、與淫亂,甚至願意演出許多僅僅存在男性幻想的花招與橋段。
因為這波黑木風格,為女優創造演藝發展新路徑,到了 1990 年之後,受歡迎的女優趁勢轉型為女藝人的例子,便不再稀奇,甚至許多女優後來還成為知名的明星或偶像。到了 2010 年之後,還有大型的 AV 頒獎活動(AV 奧斯卡的概念)。
黑木香的黯然神傷
或許就是因為黑木香與村西透,只有在 1986 年的最後三個月,各拍一部影片,也就是說,在黑木擔任女優期間,僅僅只拍過三支 AV;如此,我們才會在《AV帝王2》,不斷看見黑木香向村西透渴求,請他回到初衷,以拍攝兩人誠懇的性愛為主,而不是妄想從天而降的 AV。
21 歲愛上村西透,並且與村西拍攝大膽 AV 的黑木,之後雖然已經成名,但是待在鑽石影業時,只能眼睜睜看村西被一幫漂亮女孩圍繞。甚至,到了 1989 年,乃木真梨子進入鑽石影業,村西透馬上為之深深吸引。此時,年紀還不到 25 歲的黑木,該有多大的心智,才能夠戰勝備受愛人冷落與第三者的介入的情傷呢?
當時的黑木肯定極為痛苦,難怪必須借酒澆愁。
村西與黑木的時代
雖然兩人最終各分東西,但是村西與黑木真是時代的奇葩。他們兩人的相遇,創造了 80 年代的 AV 新世界,數年之後,也間接創造了 90 年代許多宅男的 D 槽異世界。
《AV帝王》重新打造村西與黑木的世界,讓我們再見 80 年代的日本風華,雖然有些角色是杜撰,但是故事整體應該趨近現實,無論是收受賄絡的警察、心狠手辣的古谷、大金剛手機、或是台灣黑道,都是 80 年代新宿的再現。
一億日圓一集的製作費
當然,能夠傳神地重現 80 到 90 年代的日本新宿成人電影世界,Netflix 的大手筆投資,肯定不在話下。一般日本電視劇的成本,一集大約 1000 萬日幣,但是《AV帝王》的每集製作費,高達一億日幣,足足十倍之多。
難怪,《AV帝王》不只有專業的演員、精彩的故事,兩季的影片畫面,也都如此飽和與豔麗。這真是部成功的犯罪影集,不禁讓人產生認同、讚許與憐憫,即使理智上我們都知道,村西透真是好糟糕又讓人想搖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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