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前被陪審團判處一級謀殺罪成立、來自房地產富豪家族的勞勃德斯特(Robert Durst),大家都知道他是在紀錄片《黑色豪門疑案》(The Jinx: the Life and Deaths of Robert Durst)受訪時,忘記身上還別著麥克風,在洗手間得意忘形講出「我當然是把他們都殺了啊」,終被逮捕受審。然而大家不知道的是,這起追凶可是足足花了16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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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要回到導演安德魯傑里克(Andrew Jarecki)的在2010年拍攝的電影《美麗破綻》(All Good Things)開始。原本是拍攝紀錄片的安德魯,首次挑戰劇情長片,劇情描述雷恩葛斯林(Ryan Gosling)飾演的富二代大衛,因童年的創傷陰影,導致他的內心逐漸扭曲,外在行為也越來越詭異難解,在看似完美的婚姻背後,竟隱藏他天衣無縫的殺機計畫,終於讓他的老婆凱蒂人間蒸發,從此音訊全無。
沒錯,《美麗破綻》的靈感就是取材勞勃德斯特所涉及的殺妻命案,甚至影片後半段隨著摯友過世,讓塵封已久的線索浮上台面,也跟勞勃德斯特的案子不謀而合。因為勞勃涉嫌殺妻,但妻子屍體始終找不到,關鍵證人蘇珊是他的不在場證明。多年過去,蘇珊卻死於比佛利山的家中,頭部重彈。不知去向的勞勃,後來被發現以假名住在德州,他的鄰居則被分屍、棄屍於海裡。
背負了3條人命、遲遲無法被定罪的勞勃德斯特,在《美麗破綻》上映前得知這部片顯然在影射他,為了自清決定主動找上導演安德魯傑里克,表示願意接受他的採訪,公開那些未曾說明過的案情細節。安德魯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,凶嫌居然敢主動接受紀錄片拍攝的提議,當然要把握機會,否則就會淪為被利用洗白的工具。
於是2015年推出的紀錄片《黑色豪門疑案》,就是雙方有備而來的一場角力大戰,勞勃德斯特依然堅持他的說法,表示3起命案都跟自己無關。但安德魯跟製作團隊蛛絲馬跡都不放過,則蒐集了可疑證據,最後發現勞勃寫蘇珊的信件上,出現了把比佛利山的英文拼錯的字樣,而當年警方收到舉報命案的匿名信時,也有同樣的拼字錯誤。
於是在進行最後一次訪問時,安德魯特別租下豪華飯店的會議室、放好了三明治與茶點,刻意營造輕鬆的氣氛,好讓勞勃德斯特可以卸下心房。當然這場訪問並沒有讓他講出真相,而是當訪問都結束,勞勃主動要去上洗手間時,別在他身上的麥克風清楚錄下「我當然是把他們都殺了啊。」於是勞勃德斯特在《黑色豪門疑案》最後一集的播出前一天,正式因涉及謀殺被逮捕。
如今勞勃德斯特的謀殺罪名成立,導演安德魯傑里克指出:「當16年前開始調查這故事,並不知道會發現導致這次起訴成立的證據。2010年為了紀錄片,採訪了他20多個小時。這些年來,我們瞭解受害者的家人,包括他失蹤的妻子凱西,他們都是善良、誠實的人,有的已經受苦了40年,很高興今天看到正義伸張,因為凱西的謀殺案也很有機會能起訴勞勃。」
至於勞勃德斯特本人呢,宣稱參與紀錄片《黑色豪門疑案》是「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大的錯誤」。當然也再次強調自己沒有殺死蘇珊,「但如果我有,我會撒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