補訪阿尼默時,他在電話另端落淚,匆匆結束了通話。之後我問他,為什麼哭?是因為提到媽媽的事嗎?他才說,「我一直在賺錢,去捷克,也每天都很緊繃,那時我已經32歲了,什麼都很困難,但說到底,我還是很開心很愉悅的。但你說我扛著畫去旱溪的畫面很像殉道…在那一瞬間,我好像看見自己的某一種滄桑,可能是自己也沒意識到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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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尼默確實不常意識到自己在做的事,在旁人看來也許很瘋狂,比方說,為了考取布拉格應用藝術大學,他曾試圖做一個作品應試,是「拿自己陰毛,轉印到宣紙上,(做出)一種磁極的形狀。就是你把鐵粉放在紙上,下面放一塊磁鐵,鐵粉就會被吸過來,變成一個形狀嘛,我想做出那個形狀。」
花不到30秒解釋的作品,他做了3個月還沒完成10%,最後只好拿他為作家孫梓評詩集《你不在那兒》畫的插圖進行改作,那一幅幅用「彩色筆」畫的圖,斑斕絢麗,徹底突破大眾對媒材的想像,令人無法不好奇握筆的手來自何人。
但他隨後又拋棄了這樣的風格,試驗別的可能。《小輓》以電繪方式,疊上他四處拍下的鐵門鏽跡等斑駁畫面;《情批》的書名標準字則以樹枝拼成。為他朗讀《情批》的金曲歌手廖士賢說:「阿尼默的筆觸、構圖、用色,很揮灑、詭譎。我先看了《小輓》,第一次看到這麼高藝術性的繪本。後來讀了《情批》感覺是一樣的,只是更溫柔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