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布伊的朋友們都很樂於談論桑布伊,像介紹家裡最珍貴的一項寶物,誠懇而熱切。訪問與桑布伊相熟多年的編舞家布拉瑞揚時,我剛好被桑布伊更改原本約好的採訪時間,他在我們出發台東前臨時去了一趟台北,我將此事與布拉瑞揚分享,對話那頭的編舞家哈哈大笑回應,並解釋桑布伊是很隨性,「他出發台北前也突然打電話給我,已經晚上9點多了,就問我要不要去山上看星星,他說『靈魂要休息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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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年,布拉瑞揚在敦南誠品的路邊攤買了一張「飛魚雲豹」的專輯,當時他還不知道歌聲的主人是桑布伊,但已留下深刻印象,「雖然是卑南語我聽不懂,但好像老人家在對我講話,(感受)力量,是什麼講不出來,不透過語言。」2012年,布拉瑞揚在中國巡演時,意外聽到桑布伊第一張專輯的音樂,「中國巡演半個月都在聽⋯我想起這個聲音是他,就用臉書私訊他」出於對桑布伊音樂的熱愛,布拉瑞揚返台後開始幫桑布伊的唱片宣傳,兩人因此熟識。2014年布拉瑞揚為雲門2春鬥編舞,他邀請桑布伊為舞作寫曲,「他一拿起鼻笛演奏,所有舞者都起雞皮疙瘩 。」
桑布伊更成了引領布拉瑞揚回台東創辦舞團的吸力。布拉瑞揚回憶:「我以前對自己的母體不清楚,那時還在用現代舞編排⋯有一次他問我,『拉哥,你會講族語嗎?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死了,去了什麼地方、類似天堂的地方,族人用族語問我們是誰,我們要怎麼回答?』那一刻我好像在跟長老講話。5、6個小時的(聊天)過程,不是在講他,都是在講他的部落,他當時很年輕,就是年輕人裝了一個老靈魂⋯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