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瑜伽」(Yoga)的字義是連結、結合,每個踏進瑜伽教室的人,都帶著自己的故事前來。身心耗弱的通靈仙姑,她的女系家人全都有陰陽眼,過度想解決他人問題往往耗盡能量,瑜伽讓她修復內在能量。也明白自己只是老天爺的通道,每個人的問題只能自行解決。
△練習處方|當需要釋放疲勞|【攤屍式(Shavasana)】
四肢攤平,掌心朝上,雙腳外八,打開比臀部稍寬的距離。接著閉上眼睛,專注而放鬆的狀態,在呼吸之間盡情享受大休息的美好時光。
穿越瑜伽陰陽界
這半年為了照顧身體不適的母親和阿嬤,她從全職的上班族轉為兼職,並且跟妹妹一起負責家裡的收驚工作。某天上課前她十分疲憊地告訴我,前幾天碰到一個身體狀況很差的阿伯,剛好她這幾天有些輕微感冒,原本就有些體虛,幫他收驚後,整個人動彈不得,待阿伯離開後,還衝到廁所嘔吐半天,接著整夜高燒,直到今天早晨才稍加好轉。
葳葳的臉色頗為蒼白,說起話來中氣不足:「這兩年已經很少出現這種狀況了,所以想趕快來做點瑜伽,看看會不會好一點。」
整堂課葳葳都氣喘吁吁,感受得到她身體的緊繃,體力也尚未恢復,大休息時還聽見她細微的鼾聲。
課後她告訴我,感到通體舒暢,「卡住」的感覺一掃而空。「有時我會過度努力想幫信徒解決問題,但太過專注他們的問題的時候,就會失去界線,很快就會感到身體不舒服。」葳葳說。
「瑜伽老師也會遇到這種問題,我們每天接觸到很多學員,帶著各自的情緒及渴望來到教室裡,如果太過想幫他們解決問題,就會很快地生病或者精疲力竭。」說完之後,我驀然感到瑜伽老師跟仙姑好像也沒太大差別,學生也常跟我「問事」,傾訴各種身心問題與人生困境,期待能得到慰藉或解答。
葳葳很同意:「是啊,當仙姑或瑜伽老師都很不容易,每天都要回應很多人的需求,所以更是要把自己照顧好。」
談到這裡,我突然想起之前參加瑜伽研習時,有位學生問起師生之間的相處之道,阿修老師是這麼說的:「做為一位瑜珈老師,你只需要點燃他們心中的火光,讓他們深刻自省,如此他們才能真正開始為自己的生命負責,勇敢走自己的路。你不需要去解決學生的問題。如果你嘗試解決學生的問題,就等於是在干涉生命之母跟這位學生的關係。你自己本來就有很多問題要解決,毋須去干涉別人的問題。」
我接著跟葳葳解釋:「或許跟療癒扯上關係的引導者都是一樣的,雖然所用的方法不同,但大致上只能陪伴並喚醒他們自身的力量,無法代替他們解決問題,如果不能認清這一點,就會吸收、承擔許多壓力,這是非常不健康的。」
「我的確很在乎信徒覺得我的協助有用或者沒用,如果他們一點感覺也沒有,或是每次來狀況都很差,沒什麼改善,我就會很難過。」葳葳嘆了口氣。
我望著葳葳,想起她的阿嬤曾說過,仙姑只是個「管道」:「就像妳阿嬤說的,天公伯才是大老闆,我們都只是工具人而已。有時我帶學生練習,他們也會有沒感覺的時候,或者練了半天,身心問題依然未能解決,但我已經盡力了,其他的就是他們的功課,不是我的。或許也是時機尚未成熟,不能著急。我不需要愧疚或扛起他們的問題,必須弄清界線,才不會消耗彼此過多的力氣。」
「不是我的,不是我的。」葳葳喃喃複誦這句話,想了半晌,才抬起頭微笑說:「沒錯,沒有誰能真正拯救另一個人。是我把自己想得太偉大、太重要了,得先來好好拯救自己才行,等等馬上到櫃檯預約明天的瑜伽課。」
接下來的幾個月,葳葳仍維持規律的練習,這個期間發生了一件無法解釋的奇妙事件。那天她來上的是放鬆伸展的課程,最後我會引導大家在躺臥靜止的狀態中,利用十五分鐘的大休息掃描全身,然後做三十一個星光點的瑜伽睡眠(Yoga Nidra)預備練習。
這項練習期待的是在過程中保持全然的放鬆與覺知,也就是不能睡著,但對於過度疲勞的一般人來說,實在太困難了,常常帶領十分鐘後,現場鼾聲雷動,沒有幾個人是醒著的。
有些人甚至還會睡到做夢,有一回還有個常常請假的學員告訴我:「老師,我剛剛大休息時夢到妳。我睡在床上,妳把我搖醒,然後瞪著我說:『你已經很久沒來上瑜伽課了!』」另一位同學則說:「席夢思名床絕對比不上瑜伽墊,實在太好睡了。不過前陣子我一直失眠,把瑜伽墊鋪在家裡房間地板躺下去,但卻好像失去效果,還是一樣睡不著。」因此她歸結,只有教室裡的墊子有好睡的效果,要睡,一定要來教室睡。
其實能夠睡著的關鍵,還是在於身體及意識狀態終於放鬆了,控制身與心的訓練絕對是瑜伽的強項。由於「深眠」跟開悟的狀態非常相近,因此瑜伽士透過瑜伽睡眠超越醒、夢、眠三種狀態,清醒地進入深眠,而後來到第四狀態─圖瑞亞(Turiya),也是最接近初階三摩地的狀態,這又是另一個層次了。
葳葳在那堂下課後並未立刻起身,待全班都離開後,才坐起來,眼眶泛淚地告訴我:「剛剛我夢見謹了,我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。說不上來到底是夢見她,還是清醒地見到她,總之剛剛她來了,告訴我她現在很好、很快樂,要我好好照顧自己,未來其他的時空一定會再度相會的。」
望著葳葳滿足的神情,我也打從心底微笑起來,真沒想到她會是在這樣的場合與摯友重逢。
瑜伽將一切都連結在一起,透過練習撫平生命的陰晴圓缺,卸下哀戚,走過千山萬水,但願能夠了無遺憾。
釋放疲勞的練習處方
無論是身體或心理的勞累,最迫切需要的就是放鬆,而瑜伽體式中最能幫助釋放壓力的姿勢就是「攤屍式」( Shavasana )。
首先,請找到一個安靜不受打攪的地方,或是在瑜伽墊上躺下來,如若需要枕頭或毛毯也先準備好。然後將四肢攤平,掌心朝上,雙腳外八,打開比臀部稍寬的距離。接著閉上眼睛,藉由感受呼吸的流動,試著將注意力從外在帶回內在世界。
依序從頭到腳放鬆身體,每個部位可停留三到五個呼吸:額頭、臉部肌肉、脖子、肩膀、手臂、手掌、手指、手掌、手臂、肩膀、胸口、心窩、胃部、腹部、骨盆腔、髖關節、大腿、膝蓋、小腿、雙腳。
緊接著,再從腳到頭感受身體:雙腳、小腿、膝蓋、大腿、髖關節、骨盆腔、腹部、胃部、心窩、胸口、肩膀、手臂、手掌、手指、手掌、手臂、肩膀、脖子、臉部肌肉、額頭。
最後請你成為一個觀察者,放下控制,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放鬆又愉悅地呼吸。保持醒覺、專注而放鬆的狀態,在呼吸之間盡情享受大休息的美好時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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